余思年理虧,無害的眼睛眨了眨,垂眸嘀咕道:“家里有暖氣,不怕的……”
他多少有點埋怨厲云霆的小題大做。
因為他真心覺得這個比男人比以前還要謹慎細致得多,似乎自己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輕易磕碰不得。
“你再說一次?”厲云霆的眸光有些尖銳,佯裝成生氣的樣子,輕皺著眉頭質問了一遍。
雖然厲云霆寵他,但不代表發火的時候余思年是不怕的。
特別是當他一本正經故意板著臉時,心虛的余思年還是悄悄提著一口氣。
“我以后不敢了?!彼吭谀腥藨牙飷瀽灥卣f。
厲云霆把他放到沙發上,找了雙棉襪子給他套上,才看向那堆零零散散的插花素材好奇地問:“怎么買的都是假花?別人不都用真花玩的么?”
余思年掙扎著從沙發上下來,踩著光滑的地板跑向他那堆寶貝面前,一一給厲云霆介紹:“真花貴,這些實惠,云霆哥哥你看看,跟真的一模一樣的?!?
厲云霆出神地看著那雙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又把他拉坐在自己懷里。
然后糾正他:“現在不是以前了,有能力讓你花錢,不用總是這么省,你喜歡什么就買什么……”
厲云霆環抱著依舊纖瘦的人兒,又是一陣心酸,正當發育的時期沒補充到什么營養,還一直生著病,后來又因為經濟條件的原因吃一頓餓一頓,導致現在吃什么都補不回來了。
厲云霆心疼地閉了閉眼,埋在人兒的頸部狠狠吸了一口,小心肝稚嫩的皮膚立馬浮現了一個紫色的吻痕,嚇得他差點從懷抱中翻出去。
厲云霆很少親他的頸部,畢竟是敏感而隱私的部位,兩人還沒到最后一步,厲云霆始終不敢冒險,生怕把持不住。
“云霆哥哥……你、你……”余思年整個人彈了下,被吻過的地方似乎還帶著男人唇部的溫度,劃過酥酥麻麻的癢,臉上不正常地透著股殷紅。
“下次不聽話,還這么罰你?!蹦腥酥藷岬暮粑鼑姙⒃谧约憾?,擾得余思年心慌意亂的。
但……糾結于心的問題最終還是羞于問出口。
“好了,去玩吧?!眳栐砌簧岬厮砷_了他,看了看余思年手中拿著的一朵劣質假花,無奈地笑了笑。
厲云霆起身走到廚房,背過余思年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花店的師傅載了一小卡車的真花過來。
復雜紛繁的品種讓余思年眼花繚亂,傻傻地看著厲云霆指揮負責送貨的人員,把那些東西全部搬上了二樓的一間空房間里。
厲云霆再也沒什么奢望,他只要這個心肝寶貝能夠健康快樂罷了。
……
傍晚,厲云霆沒留在家里和余思年吃晚飯,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余思年也沒多想,吃完飯就跑上放滿鮮花的房間,繼續搗鼓他的愛好。
直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入,余思年疑惑地接了起來。
入耳的是一把熟悉好聽的聲音:“小思年,你在做什么?”
即使余思年記性不算好,但他清醒之后沒見過什么人,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副嗓音,正是和那張臉匹配的林冕。
“林先生?”
林冕微微感到訝異,余思年竟然可以辨別出自己的聲音。
他的聲音聽起來更輕快了:“你竟然記得我?呵呵,我今晚做夢都會笑了?!?
林冕給人的感覺并不油腔滑調,反而一股子的爽朗,所以余思年只當是調節氣氛的玩笑,并沒有在意。
他禮貌問對方:“林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么?”
電話里的聲音沉默了良久,只有輕緩的呼吸聲。
“林先生?”
林冕回過神來,他找余思年沒什么目的,只是想跟他說說話罷了,千方百計打聽到了電話號碼,只為了聽聽對方的聲音。
要是他如實告知,是不是會嚇壞了小朋友。
“哦,沒什么,就是跟你聊聊天罷了,覺得你人不錯?!绷置崾盏竭^提醒,不能提及以前的事情刺激到余思年。
余思年單純,還沒聽出林冕話里的意思,哪有一個剛認識不久算不上朋友的人會只是打個電話過來聊聊天的。
“上次輸血的事云霆哥哥跟我說了,我要謝謝你才是,你才是好人,賞臉的話改天來家里吃個便飯吧。”
余思年還有一個私心,他覺得林冕挺適合顧宇的,不知道為什么才見了一次面,就有這種感覺。
林冕求之不得,連連答應。
兩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之后便掛了電話。
林冕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一旁的助理對于這通電話的魔力感到異常神奇。
余思年心情也不錯,還特地去告訴了顧宇這個事情。
顧宇聽了反應有一絲復雜,盯著余思年看了半晌。
林冕的心思是在余思年身上的,對方卻想撮合他和林冕。
“別吧,他過來的話,厲先生會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