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有沉甸甸的幸福,厲云霆心間才稍稍踏實了不少:“好,抱著你睡。”
余思年閉著眼睛還打了個哈欠,將臉挨在厲云霆的胸前又睡著了。
胸口的溫暖不似作假,夢中卻有巨大的壓迫和恐懼逼得他幾乎想逃。
男人不再溫柔,總會陰晴不定地對他大呼小叫。
他看到自己被車撞倒后也沒有一句關(guān)心的話,還逼迫自己簽下欠條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
自己在驕陽似火的氣候下賺錢生活,他卻帶著別的人過來耀武揚威。
他不心疼自己,他還讓有胃病的自己灌了一打冰凍果汁。
更心寒的是,他把自己關(guān)在陰暗的地下室,不給飯吃……
那些傷,那些傷……是他找人打的。
余思年徹底體會到那種巨大到無法形容、無法宣泄的悲傷,陷在噩夢中得不到解脫。
“年年,年年?”余思年已經(jīng)哭濕了整張臉,厲云霆卻沒辦法從噩夢中將他拯救出來。
厲云霆緊張地呼喚他,不停地拍撫著他的身體。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好疼……”
余思年的眼淚洶涌地流下來,身體抖得厲害,絕望到對這個世間沒有一點留戀。
下一瞬,余思年猛地睜開了眼,一雙哀傷得讓人心碎的眸子呈現(xiàn)在厲云霆的眼前,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用力地敲擊著厲云霆的心臟!
余思年哭得血紅的眼睛直視著他,反應恐懼而陌生,他的心間倏地發(fā)疼,有腥甜的味道好像要從喉管破土而出,他卻因為害怕,生生咽了下去。
在夢里,他吐得滿地腥紅,最后卻等不到那個人來看他一眼……
厲先生的滔天怒火:敢碰他寶貝的人留不得了
有晶瑩的冰涼落在了余思年的臉上,一下兩下,從男人那雙深情又悲傷的眼睛里。
余思年通紅的眼睛瞬間閃過一絲錯愕,被男人突如其來的情緒震驚。
他看起來十分脆弱,眼里的情緒被微垂的睫毛遮蓋,但臉上分明透了疲倦和痛色。
他曾以為,看起來剛硬無比的男人應該是不會有如此軟弱的一面的。
但它還是發(fā)生了。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厲云霆的聲線抖得像在忍著哭,他的情緒處在失控的邊緣,是他沒有保護好他的寶貝。
而他的心臟被余思年那疏離的反應刮開了一道傷口正火燒火燎的疼。
余思年眼中還蘊著厚重的水汽,但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嗓子扯著發(fā)疼,發(fā)不出一個字。
忽而,他捂住了胸口,身體從厲云霆懷里歪了出去,猛咳了起來。
他很疼,渾身都疼。
厲云霆心慌地撫拍著他的背脊,通紅著雙眼按了電話喊來了醫(yī)生。
余思年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讓人有種會把肺都咳出來的錯覺。
衛(wèi)醫(yī)生過來給余思年打了針,才勉勉強強讓他的身體疼痛得到緩解,折騰了一番,他又疲憊到沉沉地睡去了。
衛(wèi)醫(yī)生把厲云霆支出來房門口,告訴他余思年的情況:“郁結(jié)于心導致的,身體的舊疾暫時沒有惡化的現(xiàn)象,他應該是有不少心事,厲先生這陣子還是多留意一下他的心情。”
空氣似乎有幾秒鐘的凝滯,厲云霆出聲時,帶著難以捉摸的情緒:“他很多事都喜歡藏在心里,三年前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余思年的性格使然,他們也不至于會錯過三年。
“我會好好照顧他,不會再讓他受苦了。”他的聲音格外清晰,語調(diào)堅定,是清醒且理智的樣子。
余思年再次醒來時,渾然忘記剛才發(fā)生的這出小插曲,只是晚餐的時候沒吃幾口飯讓厲云霆很是擔心。
被如履薄冰養(yǎng)了三天后,厲云霆終于松口,同意帶余思年外出。
空氣清新、環(huán)境清凈的地方當屬高爾夫球館了。
以前生活拘謹,厲云霆沒機會帶余思年來這樣的地方。
這是第一次過來。
余思年的眼中有難掩的好奇,挽著厲云霆的手臂東張西望。
前臺的接待把他們帶到球場,當把隨身的物品放好準備開始安排下場時,余思年突然冒出一句:“云霆哥哥,你負責玩,我負責幫你撿球。”
前臺接待忍不住笑了聲,解釋道:“先生,我們這里有專門的球童全程跟蹤服務的,不需要您親自動手撿球。”
被糾正的余思年顯得有幾分窘迫,他沒玩過這個,不知道流程,在無意間又給厲云霆丟人了。
可厲云霆倒不以為然,看向余思年的時候眼里只有柔和:“好乖,但我才不舍得寶貝這么累,我們一起玩,嗯?”
前臺和一旁剛來的球童有一絲訝異,他們見過不少像厲云霆這種身份的男人帶情人過來玩,但幾乎沒有人像他這樣,是飽含深情的。
余思年始終挽著厲云霆的手臂不松開,陌生的環(huán)境、新鮮的事物容易讓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