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大呼小叫什么?”
厲云霆臉上的不耐在看到洪星然之后更深了幾分。
洪星然氣勢當(dāng)即弱了幾分,音量也壓得低低的:“云霆哥哥、他、他呢?他去哪兒睡了?”
厲云霆不屑地掃了他一眼,冷淡道:“他在我屋里。”
此話一出,洪星然嘴里又想吐出刻薄的話,卻被厲云霆的目光嚇了回去。
余思年昨晚醒了又醒,沒能一覺安穩(wěn)睡到天亮,想必這會兒還是無精打采。
厲云霆不允許洪星然再吵到余思年。
一句“他為什么在你屋里睡覺”被厲云霆犀利的眼神硬生生逼退了,洪星然連呼吸都?xì)鈦y了,但在厲云霆面前不敢過于張牙舞爪,上回的教訓(xùn)他還記得。
余思年在場,厲云霆對他更不會有所包容。
“云霆哥哥,我餓了,我想吃早餐。”
洪星然的話鋒轉(zhuǎn)變得有些突兀,但厲云霆沒多想,只想盡快送走他,便難得好脾氣說道:“我去洗漱,等會兒帶你下樓吃。”
洪星然心里一陣竊喜,但看到厲云霆隨后轉(zhuǎn)身進了屋里,心里又不爽起來了。
這會兒余思年在厲云霆屋子里,兩人共處一室會做些什么!
洪星然對情事還未開竅,只知道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絕對不是純潔的睡覺。
可他除了眼睜睜看著,還能做些什么?
只有余思年和厲云霆兩人心里清楚,他們當(dāng)中的關(guān)系,不似外人看起來這么不堪,但也沒有表面這么順利。
兩人似乎心照不宣地不去提及那些不悅的觸發(fā)點,自欺欺人地相處著。
厲云霆回房后,看到余思年翻了個身又睡得挺沉的樣子,被子又有大半張掉在了地上。
余思年睡相并不難看,可就是會容易踢被子。
無論是不是嚴(yán)寒的氣候,被子經(jīng)常會掉一半在地上。
不過在出租屋睡的是地上,就沒有這種顧慮了。
看到余思年毫無防備的姿勢,厲云霆的心情莫名愉悅了幾分,無奈地勾起唇角的弧度,彎下身幫他撿起地上的被子,再給人兒輕輕蓋上。
余思年應(yīng)當(dāng)是困極了,厲云霆這些舉動都沒讓他醒來,均勻的呼吸聲彰顯著他沉穩(wěn)的睡眠狀態(tài)。
整個人溫軟地窩在暖和的被窩里,頭發(fā)微微凌亂,將脖子和半張臉都遮住了,只露出清秀的眉眼和鼻子。
厲云霆有一瞬出神了,嘴唇動了動,余思年就像身上裝了磁鐵一般,厲云霆鬼使神差般被吸引了過去,俯身在他的眉間落下了一個親吻。
那一刻,像是有感知一樣,余思年在睡夢中笑了。
厲云霆依舊穿了一套休閑衣服,看上去比平時少了一股冷厲,但因為和洪星然在一起,半點也沒有平易近人的跡象。
“走吧。”
洪星然迅速跟上,煩躁的心情僅僅因為厲云霆簡短的兩個字,瞬間恢復(fù)活力。
“好,云霆哥哥,你餓不餓?你昨晚睡得好不好?今天有什么節(jié)目?”
洪星然總希望能主動挑起一些話題,讓厲云霆對自己不至于這么冷淡。
可每次的結(jié)果都是大徑相同的,厲云霆對他并沒有哪怕一點點熱情的情意在。
“等會兒吃完早餐我讓人送你回去,洪先生會擔(dān)心。”
厲云霆心平氣和的一句話,卻得到了洪星然激動的反應(yīng)。
“不回不回!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這里度假!不回不回!”
洪星然此刻就像一個得不到糖果想要耍賴的小孩,就差坐在地上了。
可厲云霆依然不動聲色,鄙夷地掃了洪星然一眼:“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人送你回去。”
一句平靜的警告就足以讓洪星然閉嘴,哭喪著一張臉:“好,好,我們先吃早餐,我不鬧了。”
洪星然從不會因為任何而得到厲云霆一句哄人的話。
厲云霆沒什么胃口,早餐就吃了半個三明治,然后叫服務(wù)員拿來了一個塑料打包盒,裝了一盒滿滿的早點。
洪星然倒是真的餓了,吃了一大碗肉粥和一個菠蘿包,還在吃著煎餃。
看到厲云霆的打包盒,疑問道:“云霆哥哥,你現(xiàn)在吃不下要等會兒吃么?”
厲云霆頓了頓,“嗯”了一聲。
這些早點是打包給余思年吃的,即使認(rèn)為他有可能睡到中午,厲云霆還是留著以防萬一。
一頓早點吃得與平時無異,大多時候是洪星然在說,厲云霆沒什么反應(yīng)。
而另一邊——房間里熟睡的余思年,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不是鬧鈴,不是短信,是余沫的來電。
余思年心頭一緊,在非正常的時間段收到余沫的來電,他的心就會沒由來的恐慌。
他在一瞬間徹底醒來,顫抖著按了接聽鍵。
“沫沫?”他在害怕,生怕收到余沫異常的消息。
結(jié)果是余沫沒有問題,出了事的是謝錦安。
“哥,昨晚錦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