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還是選擇把冰箱那些餅給吃完,不過這些余沫都不知道,因為他做完早餐就繼續去睡了一會兒,欺騙余沫說起來再重做一份。
余沫趕著上學,余思年又從不撒謊,也就沒有懷疑過。
余沫出門后,余思年才敢起來加熱煎餅吃。
但那些煎餅已經放了太多天,有點打圈,他勉強吃了半塊之后,就吃不下了。
吃完之后嘴巴有點難受,他便去拿了一顆已經被余沫拆開來吃的那包話梅,話梅帶甜,雖然包裝簡陋,但味道不錯,嘴巴里的干澀也被代替了。
收拾完家里的雜務后,余思年便開始爭分奪秒做手工活。
等熬完這些天的過渡期,他還是需要再去找一份穩定的工作,畢竟這個并不是長期固定的法子,隨時有失去經濟來源的風險。
他答應了余沫,不會再一整天都對著那堆手工埋頭苦干,保證會時不時起身活動,但這副身子即使在適當休息后,還是酸痛得讓他直不起腰,擔心再用那瓶活絡油會被余沫發現,他只好悄悄地用了一片藥貼。
轉眼又到了兼職時間,余思年隨手拿了一包餅干,就去上班了。
那餅干還是謝錦安離開之前給余沫買的零食,但兩兄妹你讓我我讓你,誰也沒舍得吃。
到達目的地,讓余思年心顫的是,兼職老板不僅拿了一疊像尋常一樣多的宣傳單,還指了指旁邊一個小架子:“今天開始任務又增加了,你……手腳快一些,做完才能休息。”
連店老板都于心不忍,心想這個看起來干凈純良的男孩子,到底為什么得罪了寧城最決絕的人物。
余思年即使內心有著深深的失落和難受,但他不埋怨任何人,這是厲云霆下達的指令,他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厲云霆沒有讓店老板開除他,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余思年只能樂觀地想。
他熟練地將布偶衣服和頭套穿好,偷偷給自己打了一下氣,頂著不太不舒服的身子重復做著這陣子每天都會做的事。
“麻煩看一看,謝謝!”
“麻煩看一看,謝謝!”
如果余思年沒有一顆堅韌的心臟,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慢慢地,他的視線透過笨重的布偶頭套,闖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這陣子將他一次次逼向更深一步的艱難困苦中的男人。
而這次不同于平日,男人身邊多了一張陌生的面孔,雖然沒有親密的舉動,但男孩和厲云霆說話時的模樣,眼底閃爍著星光。
他長得清秀稚氣,頭發染成淺金色,發質在夕陽的映照下,光亮得好像一顆寶石。
他的衣著裝扮,即使余思年不認識名牌,都看得出昂貴。
這個人看起來,竟然和厲云霆如此般配。
余思年的目光落在厲云霆身上,假若此刻有人能透過頭套窺視到他的模樣,便會心生疑惑,他看上去竟然給人一種十分怨痛的錯覺。
兩人朝著時代廣場的方向走來,余思年猜想,應該是要進去商場里面購物或者吃飯的。
這個商場內的物品皆是高端品牌,物價的尾數都是余思年不敢細數的。
他只在需要用洗手間的時候才會進去里面。
然而,視線里的男人和男孩,在自己眼前停了下來。
余思年微微一怔,竟然莫名產生了幾分恐懼,在他不確定男人的目的時,他對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
這幾秒時間過得很漫長,悶在里面大汗淋漓的余思年,竟然感到一絲寒涼。
緊接著,就聽到男孩出聲了:“好可愛的公仔!在國外都是小丑比較多!”他還用手推了推余思年。
而厲云霆的眼瞳里,從踏入時代廣場這片區域時,就只映著余思年一個人的身影。
厲云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色變幻莫測,仿佛罩著一層虛假又淡漠的面具,余暉映在他的側臉,刀削一般堅硬的面容上,多了一些挑釁,目光卻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洪星然完全沒有覺察到氣氛的怪異,還在好玩地戳著余思年的肚子,轉頭稚氣地和厲云霆要求:“云霆哥哥!我想套一下這衣服,太有趣了!我還沒玩過!”
一聲親昵的“云霆哥哥”讓余思年的身上瞬間好像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光暈,看起來孤獨又悲哀。
厲云霆的表情維持平靜,不知道是沒聽見洪星然的話,還是故意置若罔聞。
而就幾秒的功夫,洪星然竟直接上手去提余思年的頭套,邊說著:“讓我玩玩,我等會兒給你錢!”
洪星然被嬌縱慣了,向來想到什么就一定要達成目的。
他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余思年慌了,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未等厲云霆出聲制止,余思年狼狽地把頭套摘了下來。
僅僅是一個瞬間,將厲云霆內心好不容易筑立起來自以為刀槍不入的城墻,瞬間崩塌得四分五裂。
汗水布滿了余思年的頭發、額頭、臉頰,像水流一樣,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