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云霆是唯一一個對洪天程不存有畏懼情感在的人,他不急不緩道:“不敢,可能沒休息好,我后續將近況發到您手機上。”
此時就不缺一些推波助瀾的嘴巴,一位叫秦時的掌事插口道:“我們阿霆現在長本事了,學會拒絕服從洪先生的指令了!”
另外一個叫馬先的隨即也附和道:“是啊,阿霆如今的地位不一樣了,開始目中無人了……”
僅僅只是一個小舉動,都會被人趁機煽風點火,想用言語來影響厲云霆在洪天程心中的地位。
然而這些小動作只是徒勞無用的,洪天程面對其他人的興風作浪,只會對他們產生厭惡,并不會動搖一絲一毫厲云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說夠了?”洪天程冰涼陰沉的聲音讓嘈雜一瞬間消失,只有面面相覷的恐慌。
而后又將視線重新落回厲云霆身上,作出疲憊狀:“我乏了,阿霆你記得發過來,還有,小然過些天回國了,你到時候去接一下,陪他到處逛逛。”
洪天程還有個小兒子叫洪星然,是他的心肝寶貝,自他的大兒子死后,更是把洪星然視若珍寶,洪天程還一門心思想撮合他和厲云霆。
但厲云霆對誰都動不了心思,就連和洪星然說話,眼神也從來沒在對方身上逗留過。
讓他們把人給我開除了
但厲云霆對誰都動不了心思,就連和洪星然說話,眼神也從來沒在對方身上逗留過,這讓洪天程有幾分頭疼,因為洪星然是喜歡厲云霆的。
不然也不會好端端的書不念了,吵著要回國,洪天程一直都是順著他這個寶貝的意,他想回來就馬上安排他回來了,還派他心儀的人去接。
而洪天程吩咐的事情,厲云霆向來都會服從。
這些天,他白天處理完洪天程下達的任務后,就會讓齊森送他過來余思年兼職的地方。
余思年因為被加重了工作量,每晚都要忙到九點鐘后才能回家,有時候老板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店鋪也到了打烊時間,才酌情讓他提前離開。
而每晚,余思年加班到什么時候,厲云霆便會在不遠處等到什么時候。
他不上前,也不說話,就這么遠遠地看著余思年走神。
齊森不明白他此舉何意。
這天,齊森有事,厲云霆便讓顧宇送他過來。
也是這樣不動聲色地在遠處凝視著余思年,那幽暗的眼底深處,辨別不出是愛還是恨,是疼惜還是憐憫。
顧宇是厲云霆身邊最敢大膽發言的人,他跟著厲云霆在此地蹲守了一個多鐘,見到弱小的余思年重復做著同一件事,還要受到往來人時而鄙夷的眼神,顧宇同情這個小可憐,忍不住道:“天氣這么熱,很容易中暑的,有必要這么拼命么?”
顧宇搖頭嘆息,悄悄瞥了一眼厲云霆的表情,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余思年,冷靜而涼薄。
顧宇心想:難道藥劑不夠大?中暑還不足以勾起厲云霆心疼的漣漪嗎?
于是繼續道:“現在都幾點了,也不知道小可憐吃東西了沒有,這要是餓出胃病來,賺回來的錢夠看病么?”
顧宇敏銳地捕捉到厲云霆的表情有所松動,但意志卻是堅決的,他睨了顧宇一眼:“他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藥,要你千方百計給我暗示?”
厲云霆面色沉了下來,眼底沒有一點溫度。
余思年就是有這個本事,能騙得周圍的人都同情他,可憐他!
顧宇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偽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不敢不敢,厲先生,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我還沒見過這么拼命的。”
顧宇字里行間,還是意圖讓厲云霆產生不忍的情緒,繼而愿意松口讓余思年早點回家。
也不知道厲云霆這回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態度堅定不移,目光幽深了幾分:“你怕他餓著?人家可有金主搶著獻殷勤。”
厲云霆抬了抬下巴,顧宇順著他的視線重新望過去,只見余思年的身旁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手上提著一袋東西,目測是吃的,然后湊過去和余思年不知道說了什么,再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而男人眼里的深情,是欺騙不了別人的,熾烈而搶眼。
“這是……一廂情愿的追求者吧,”顧宇只能手到擒來編造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盡量摧毀厲云霆對余思年的偏見。
顧宇從前明明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或許是余思年讓他產生了于心不忍的感情,忍不住想為對方說兩句,“這也正常啊厲先生,這小可憐長得眉清目秀的,有人追也合情合理,厲先生也有大把仰慕者不是嗎?只是您氣場強,那些人不敢靠近罷了。”
厲云霆的目光始終長在余思年身上,眼中的情緒復雜深邃,低沉隱含慍怒的聲音反駁著顧宇的話:“別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這是他慣有的手段了。”
又到了余思年的休息時間,謝錦安連忙起身去幫他接過摘下來的頭套,笨重的卡通頭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謝錦安又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