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看了看那碗湯,食材頗為名貴,他認為自己沒必要喝這么昂貴的湯,簡直浪費。
他拒絕了顧宇的好意:“謝謝您,這湯我不喝了,您可以拿個保溫杯裝起來,今晚還是可以喝的。”
說完,余思年埋頭又很快吃了大半碗飯,讓人難以想象,他到底是餓了多久?
顧宇鋪在飯上面的菜他也全部吃完了,但沒繼續夾菜,還是勺了一湯匙醬汁,拌在飯里面,把剩余的米飯全部吃光了。
他向顧宇道了謝,起身準備收拾碗筷。
顧宇哪能讓他動手的道理,連忙阻止:“這些等會兒有其他傭人做的,你可別搶了人家的工作。”瀚0鴿0貳0拯0靂
余思年只好作罷。
顧宇巡視了一遍餐桌,那些菜根本沒吃多少,忍不住好奇問:“你平時也是這么吃飯的嗎?不吃菜,只吃白飯啊……”
余思年喉嚨一陣苦澀,但凡他有好一點的經濟條件,也不至于喜歡吃白飯的,他還是笑嘻嘻地解釋道:“多吃點白飯有力氣干活。”
這時,厲云霆從樓上下來,余思年見到他的身影,立馬從椅子上起來,腦袋壓得很低,整個人完全沒有剛剛那樣輕松自在。
仿佛幼獸見到了猛虎。
厲云霆一聲不吭,陰沉的臉色好像從與余思年重逢那天起,就從未消散過。
“跟顧宇聊得倒是輕松愉快,怎么見到我就好像老鼠見到貓?”
厲云霆的心中所想其實并不是這些,他想問余思年剛剛的飯菜好吃嗎?合不合胃口?要是喜歡可以經常過來……
但開口又是變了味。
余思年不知怎么回答他,干脆默不作聲,周圍的溫度總會因為厲云霆的出現而降低幾度。
厲云霆坐在了沙發上,拿起手邊的紅酒抿了一口,整個人染上了幾分恣肆的酒色。
“別杵著,坐吧。”
他打開了面前的電視機。
余思年沒膽量坐下,委婉道:“我、還有事……不、不打擾你們了……”
他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他以為是余沫,誰知道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余思年將它掐斷了。
但沒過兩秒,它又了響起來,因為平時生怕錯過余沫的電話,余思年特地將鈴聲設置成最大聲,此刻響聲有幾分動蕩,讓余思年面上露出一絲尷尬,連忙又掐斷了。
但對方仍舊沒有罷休的意思,持續打了第三個。
“接吧,說不定等著救命。”
厲云霆的臉上劃過煩躁,那刀削一般完美的五官襯出幾分陰郁的風情。
他的話仿佛有蠱惑的作用,余思年聽話地接了起來。
聽筒那邊傳來一陣激昂地喊聲:“年年!我的寶貝兒!總算肯接電話了!”
余思年本能地揪緊了衣擺,面上立刻露出逃避的神情,顫抖著唇瓣擠不出一個字。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謝錦安。
他下意識地探視了厲云霆一眼,對方的視線落在電視機上。
余思年不敢開口回答,最終還是把電話掛了。
他落落大方一些還好,這樣反常的舉動,讓一旁的厲云霆產生了質疑:“誰打來的?”
余思年瞬間兵荒馬亂,出聲也含糊不清:“就、推、推銷的……詐騙、電話。”
多年的相處相知,讓厲云霆一下子就覺察到余思年在撒謊,在他眼皮底下還敢玩小動作,余思年簡直不知死活。
“打過去。”他的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余思年心里堵得慌,鼻翼輕輕鼓動著,身體卻一動不動,不愿意執行厲云霆的命令。
“沒聽見?”厲云霆最討厭讓他把話重復第二遍。
余思年仍舊愣在原地沒有動作。
防不勝防,厲云霆直接站起走到他面前,將他的手機用力奪過,找到剛剛那個來電顯示,回撥了過去,然后開了擴音。
嘹亮的聲音清晰地飄蕩在靜默的空間里:“年年!怎么掛我電話!不記得你錦哥啦我的乖乖寶貝兒!”
謝錦安說話總喜歡這般輕浮。
卻讓余思年反射性地往后倒退了好幾步,和厲云霆拉開了一段距離。
因為此刻的厲云霆,眼神陰如地獄,緊握的雙拳讓一道道青筋猙獰地浮現在小臂的肌肉上。
厲先生這幾年也挺苦的
通話在下一瞬被厲云霆瞠目欲裂地摁斷,他步步逼近,一把抓住余思年的手腕,眼中的怒火足以將余思年燃燒起來。
重逢那么久,似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大幅度失態的樣子,咬牙切齒質問道:“不是說分手了嗎?玩藕斷絲連還是舊情復燃!”
顧宇看著厲云霆的臉色不妙,那眼神簡直想要吃人,但不知如何上前勸阻。
他繼續逼問著:“不是說破產了嗎?還是說東山再起你余思年又要貼上去了!”
厲云霆聲聲低吼的質問,震得余思年整個心臟都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