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昨天女演員的命案,大家都忙著呢。”
說到這個,阮舒情緒低了兩分,她壓低聲音問:“查到什么了?”
“嘿,不好意思阮小姐,案情不能隨便向外透露。”
這會兒變成阮小姐了。
見問不出什么,阮舒便提裙上樓。
蔥頭極為熱情:“姐你找誰呢?我幫你,這樓里我熟,誰我都認識。”
他的確熟,阮舒靠他,沒一分鐘便找到了在小會議室里和人討論案情的王沛安。
王沛安今天穿的便服,但氣勢不減,就這么抬眼從里間看過來,眼神里還泛著幾分凌厲。
但誰怕呢。
挺了背脊,阮舒說:“我接了你們電話。”
“是我是我,阮小姐,麻煩跟我來一下。”女警起身,“王隊,那我先給阮小姐補一下筆錄。”
王沛安就看了阮舒一眼,平淡普通,像是看了一眼來搞衛生的保潔員。
阮舒心里不舒服,甩著裙子走了。分就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個臭男人么。
她的別扭勁又上來了。
針對昨天阮舒補充的線索,女警有針對性的問了一些問題,阮舒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一一作答后,又問:“警官,現在確定死者和我在五樓聽到的女聲是同一個人吧?”
“對,是同一個人。”
阮舒還想問監控被全部損壞了,那他們是怎么確定的,但轉念一想,人家可是警察。
大概半小時,補錄結束,女警要送阮舒下去,阮舒自然不,婉拒謝絕后,大大方方往剛才的小會議室走。
到地方往里一瞧,還在呢。
阮舒沒進去,在門口晃,晃了一遍再晃第二遍。
以前不管她在哪個人堆,王沛安總能一眼便看過來,現在無論她周身有多空曠,他都看不到她了。
王沛安看不到,蔥頭看到了,高高興興走出來,但他挺雞賊,出來就把門帶上了。
阮舒看一眼,詐他:“關什么,我都聽到了,死的女演員和五樓說白雅是非的就是同一人,還有別的,我都聽到了。”
也不知屋里的人是真恰好說到這點,還是阮舒演技太好,反正蔥頭信了,他招呼人往邊上走,叮囑:“姐,這些案情你可別往外說,會影響我們查案的。”
“我不說。”阮舒不說,但問,“她讓誰來五樓聽白雅的事情?”
“沒誰。”
糊弄她呢這是。
阮舒調頭就往樓下走:“我往外說的時候還得帶你的名字。”
“哎哎哎,姐,你可別。”蔥頭沒瞞她了,“是真的沒誰,你聽到她是打電話讓人去五樓,事實上我們查了她的手機,根本沒有通話記錄和社交軟件的語音通話。”
阮舒愣了下:“不可能吧,我聽著就是在打電話,會不會她打完把記錄刪了?”
“我們是用技術手段恢復的,只要有痕跡就能查到,刪了也能。”
“那這是什么情況呢?”
蔥頭不吭聲了,他雖有時冒失,但也有分寸。
阮舒想到一點:“那兇手有沒有眉目可以說吧?”
“沒呢,死者家屬不讓做尸檢,我們懷疑這個案子和陸遙案相似,但現在不能尸檢,什么線索都只能成為懷疑。”
陸遙?
蔥頭一提,阮舒立刻記起陸遙也是一刀斃命,刀入胸口,現場沒有兇器,只有鮮血沾濕了還沒換下的華麗服裝。
如果和陸遙案相似,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和徐福國的案子相似?雖然沒有并案,但他們死法一樣,外界都傳是連環兇手干的。
阮舒正要再問,身后有聲響,她還沒回頭看,便瞧見蔥頭變了表情,緊接著是王沛安冷厲一聲:“案情是能隨便透露的嗎!”
蔥頭連忙賠笑,要為自己辯解時,阮舒已經率先開口:“他又沒說什么,你那么兇干嘛。”
阮舒等著王沛安將火轉移到她身上,然后她先迎上話,講一通之后,再把話題轉到那天引發兩人誤會的事情上,先假裝理直氣壯說他小氣不信任,再解釋那些話是唬弄唐藍的,最后服軟撒個嬌,差不多就能化解掉這幾天的冷戰。
阮舒為自己的良策暗自點頭。
她抬了下巴,目不轉睛盯著王沛安,一秒兩秒,心里還沒熬出焦急,王沛安竟直接扭頭走了,他不僅自己走,還叫走了蔥頭。
一瞬間,阮舒感覺從頭涼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