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郁悶地想著,把梅卓叫了進來。“‘皇’。”“梅,幫我收拾一下床,我要小憩一會兒。”“是。”過了一陣子,梅卓整好床鋪,匯報完畢后頓了一下,欲言又止。“做什么?”李吟鴻輕輕歪下腦袋,似乎真的在純真詢問。“梅,梅想……”“你也困了?”李吟鴻漫步到她后邊,雙手撫上她的雙肩輕語:“那就一起睡。”距離拉開,“正好床夠大。”輕易就被戳穿小心思,卻又沒有難堪。她很是受用,捂了捂微紅的臉頰跟了上去。……蘇湘語急忙把至凌兮的數據拷貝下來準備直接給李盈溪,在這個世界多待一秒,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危險。或者,會將水攪渾。到時候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了。姐姐如今已經公務繁忙了,若是再添一把火……簡直不敢想象。只能在自己能統轄的范圍內盡力了。他做完一切,等待時間的流逝。他要等風頭過去,方可接李盈溪過來。58 ? 新世界李盈溪每天會定時去定向靶子前打拳,以發泄心中不能用其他行為表達的苦悶。溪母看著女兒一天天若有若無的練習,再加上一周一次的訓練指導,她的力氣也從逐漸增大到有了驚人的變化。準確一點,過程是循序漸進的,但是時間的流逝讓人猝不及防。故而構造出溪母的欣慰與驚訝。不錯,這樣的話我也不用擔心她的身體了。李盈溪是最清楚自身力量變化的人。第一天發了狠勁,連續不要命地擊打一個半小時,一股腦將自己內心的郁悶傾倒。結果第二天醒來,身上說不出的酸痛,和散架了一般,就著父母不知哪里淘來的按摩機器按揉一晚上,才勉強有了一點點好轉。之后隨天數的增加疼痛逐級遞減。只剩下一絲后遺癥時,拳擊課開始了。沒有想象中的痛苦,相較于之前要好很多。由此可知,拳擊這種運動只要多練,就不會覺得強度大了。按照原來,她是沒有毅力去做到持之以恒的。然如今狀況大為不同,她每日都會積累一定量的負面情緒,當日事當日畢。及時清除,便不會任由其如垃圾般發酵,繼而變成無處不在的氣體布滿心靈的每一個角落。這樣挺好的。但是不甘心。
于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養精蓄銳,一天下午,蘇湘語來到她常去的大學門口等她。“至哥。”蘇湘語平靜一應,瞧見面前的女孩貌似比先前多了些……氣質?他也不敢確定。感受到蘇湘語在打量她,李盈溪開口打斷:“至哥,你出現得這么突然,我想我應該去收拾行李。”“哦,不好意思。”蘇湘語猛地反應過來,不自覺的打量令他感到羞愧。“行李的話……你簡單帶些衣物就可以了。其他的用品給你準備的房子里都有。”這么貼心?李盈溪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很快隱去。她接著問:“那我先回家,之后怎么聯系?”“我就在你家那棟樓旁邊一棟樓左邊的角落等你。你收拾好了直接下來就行了。”左邊的角落……李盈溪一步步分析,得出來的結果便是記憶中至凌兮出現過兩次的地方。讓當時的自己無比奇怪的,幾乎透不進光的角落。果然,蘇湘語是協助者。想到自己尊敬的至哥也是幫兇,嘴角的嘲諷險些顯露出來。她急忙壓制,與他道了別,回家收東西。畢竟他盡力在挽回。也是受威脅罷了。李盈溪淡然地拉上大袋子的拉鏈,趁家里沒有人的時候溜了出去。最后沒忍住再看一眼家里的擺設,各種回憶流淌心間。俄頃,她意識到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態像極了生離死別。由是自嘲一笑,輕柔合上門,朝外走去。不久她便找到了模糊記憶的重點角落。蘇湘語見她沒有帶行李箱而是提了個大袋子,先是一怔,后了然。他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將袋子接過,李盈溪手腕一轉,以行動拒絕了他的幫助。“沒有多重,我自己提就可以了。”看著李盈溪看似客氣實則疏遠的眼神,蘇湘語懸于空氣的手頓了頓,隨即收回。他沒再說什么,轉身向前邁出一步:“我們先去地下車庫拿車,到指定地點傳送。”“好。”李盈溪乖乖跟在他身后,兩人全程加速趕路,都默契地保持沉默。鉆入那輛好像有點熟悉的亮藍色轎車,李盈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攥緊手中的布袋子,時不時望向窗外。開了一段路,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廣場。蘇湘語下車,示意李盈溪也下車,旋即撥通一個電話。一個擁有金屬光澤的殼子閃現在他手心。李盈溪眨眨眼,見怪不怪。“什么鬼地方,太荒涼了吧。”李盈溪聽見蘇湘語輕聲罵一句。本憶起新聞產生恐懼的她剎那間安定。想必還是自己想多了。“牽住我的左手。”李盈溪依言照辦。蘇湘語摁下金屬殼,兩個人連帶亮藍色轎車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