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我沒必要緊張。至凌兮做著深呼吸,閉上眼,似乎正在冥想。李盈溪牽著她往前走。過了一小段時間,李盈溪晃晃同她交扣的手提醒:“凌兮,我們到了。”她抬眸,又低眉看了下表,驚詫于隊伍變短的速度。回頭,后面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了,只余下她們四人:頤清,她的助手和溪兮二人,空間陡然增大。至凌兮與李盈溪對視一眼,目光落在頤清身上。在觸及頤清雙眸的一瞬間,她的心臟猛地一跳,低下頭又抬起,繞過頤清直視前方。這一閃而逝的慌亂還是被李盈溪捕捉到了。她沒多說什么,擺出一副仰慕已久的樣子遞出書要到簽名。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正要離開,頤清叫住了她。“小姑娘,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李盈溪轉身看向她。女人笑意淺淺,清亮的眸中盡顯溫和。大作家想知道我的名字?“李盈溪。”“很好聽的名字,”女人微點頭,溫柔不減,“你和這位小友關系很好吧?”怎么稱盈溪為小姑娘到我這兒就成了小友了?內心深處的恐懼壓著至凌兮,臉上沒有疑惑的表情。“大大認識凌兮?”“看著親切罷了。”女人清淺地笑著,視線移向至凌兮,“像我的一位熟人。”對上那雙黑亮的眸子,至凌兮心里剎那間浮現一個人的名字——李吟鴻!“凌兮,凌兮?”李盈溪輕碰她的右臂,輕喚著她。頤清唇微彎,看著溪兮二人互動。那方才還溫和的雙眸此刻像淬了冰一般,冰冷異常。“看來小友也見過我啊,這么說來我與二位皆是有緣。”待李盈溪回望過來時,頤清的眼神重有了溫柔的笑意。“那么我作一首詩送給二位吧。”說著,身旁的助手遞給她一本自己的新書,提筆在書的扉頁上留下一首詩。春風拂葉脈,微波漾千浪。綺夢多思慮,落塵歸故地。李盈溪歪頭看了看,圓潤的黑眸中先是詫異于寫恐怖小說的作家會作詩,而后是喜悅。她對頤清的印象是極好的。她覺得對方給自己一種親切感,只是直覺。她是開心的,然頤清送她的書她還是推辭。“這書太貴了,我不能要。”李盈溪擺著手,將書推回去。頤清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不過是一本書。既遇上有緣人,一點薄禮不足掛齒。我希望我能把我的祝福帶給二位。”
面容清麗,音柔如水,手上的力度卻是奇大,書被推回到李盈溪手中。“那……那謝謝頤清大大。”“不客氣,”她揮手,“有緣再見。”至凌兮冷汗直冒,她仔細想著頤清外貌,有好幾處特征是不符的。但內心深處的恐懼合上方才那對黑亮的眸子,令她忍不住將她與李吟鴻聯系起來。“凌兮?”忽而溫熱的皮膚撫上她的臉頰。至凌兮抬眸,見李盈溪掌心貼著她的側臉,大拇指輕擦去她額角的冷汗,心下稍安。“你怎么了?”李盈溪秀眉微蹙,圓眸中含著隱憂。“我……”至凌兮猶豫著,恐懼猶如千斤鼎壓在她心上,讓她吐不出一個字。“你……”李盈溪覺得她有難言之隱,但她還是嘗試性說出自己的猜測。“你是不是認識頤清?”“……也許……”至凌兮小口小口地深呼吸,試圖驅散自己內心恐懼。下一秒,她被她摟入懷中。背部感受到輕柔的撫摸,她的臉下意識變得微紅,環住了身前人的腰。“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一直處于緊張狀態,”李盈溪柔聲說著,眼中蘊著心疼,“但是和我在一起時可以放松,做回真實的自己。”最真實的自己……嗎……至凌兮無意識收緊環在她腰上的手,無聲地點頭。都不知道有多久了……感到身上的人把自己抱得更緊,溫熱的鼻息鋪灑在自己的頸窩,激起一陣陣輕癢,李盈溪身體溫度略微上升。她努力維持面部表情,將她摟得緊了些。盈溪身上好香啊。輕淡不濃郁,絲絲清香撲入鼻翼,讓至凌兮覺得舒適安逸。她閉著眼蹭蹭李盈溪的肩頭,滿足地微笑。李盈溪身子微顫,被至凌兮碰到的白嫩皮膚上微微泛紅。在第三次至凌兮的唇若有若無地吻了下她的脖頸時,闔眼小聲抗拒道:“凌兮……別蹭了……”聞言,至凌兮抬頭看向她,見她小巧的耳朵紅艷欲滴,臉上是清晰的淺紅。她一愣,突然意思到什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作不知地輕問:“是這里?”話語間,唇輕啄她的頸間。“嗯。”李盈溪一激靈,略松開了置于至凌兮背部的雙手,卻被她抱得更緊。“不是……”至凌兮聽見她的回答,知道她已經被自己繞進去了,唇角揚起,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那……是這里嗎?”柔軟的小舌輕舔她白皙的脖頸,一種酥麻的感覺直沖大腦。李盈溪一抖,重新摟住了她。“別……癢……”她繼續舔吻她的脖頸,留下淺淡的粉紅,“什么?我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