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文物背后的故事,三位嘉賓進入這次展覽的活動廳。這次是書法展,活動的內容就是書法體驗、拓印體驗。活動廳里有六張桌子,四張桌子上放了筆墨紙硯和一些展廳中那些文物的字帖,另外兩張擺放的是兩個石碑,旁邊準備了拓印需要的工具。王斌簡單地介紹了這兩項活動的歷史,就到了嘉賓自己體驗的環節。“你先來吧。”高懷瑜笑笑,而后便很自然地在一邊幫元熙研墨。就跟從前無數個在御書房相伴的日夜一樣。元熙一下子有了很多熟悉的感覺,凝視高懷瑜片刻,才低下頭,提筆蘸墨。他都不看旁邊的那些字帖,直接就往紙上寫。他握筆的姿勢十分標準,而且瀟灑從容,落筆提筆的姿勢都流暢好看。旁邊的攝像機推過來拍近景,監視器后的導演先愣了,連忙抓過手邊的文物資料來。元熙寫的內容正是《冊王帖》中的內容,都沒看字帖就與原作寫得一模一樣,而且補全了內容缺失的部分!一百二十三字的文言文,他居然就能整篇寫下來……短短幾天,居然能準備得那么充分?只要元熙自己知道,他沒有準備什么,只是對這份詔書記憶太過深刻罷了。意難平。正史上他還沒來得及封高懷瑜為王就駕崩了,他留了遺詔讓新帝冊封,結果宗室矯詔另立了個傀儡,高懷瑜平定前線叛亂就匆匆趕回去把真正的新帝扶上位。后來新帝要封他為王,他卻因不想朝臣忌憚而辭卻不受。他寫的這份詔書,終究沒能交到高懷瑜手中。后來攝像機里的兩人對視著,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千年前。高懷瑜輕輕一笑,接過了這份禮物,還非常配合地回應:“臣叩謝陛下圣恩。”除了元熙,誰都只會把剛才那句“朕的清河王”當成是玩笑話,包括高懷瑜。可同樣作為玩笑的回應,卻讓元熙想起了從前,記憶中清河王的聲音與面前高懷瑜的回應重疊在一起。“這個眼神也太有感覺了……”監視器后的助理深吸一口氣。這兩個人,是很會賣的!節目一播出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專門跑來看他倆。王斌推了推眼鏡,可可愛愛地破壞氣氛:“一模一樣啊!元同學你是不是偷偷練了?而且這些補全的字,也非常通順……”
“以前就學過一些,這次又特意準備了。”高懷瑜點頭:“應羲從小就學的,是我的書法老師呢。”“哪兒有。”元熙笑,“只是之前跟懷瑜聊過一些。”寫完毛筆字,之后是拓印,將博物館的兩個體驗活動拍攝完畢,節目的錄制就完成了。“好,cut!”導演喊話,“辛苦了!小梁,一會兒我們補幾個文物的特寫鏡頭,還有活動廳的展示鏡頭。大家可以下班了!”節目組頓時一陣歡呼,互相說了聲辛苦,準備收工。高懷瑜和元熙跟節目組到了別,走出博物館大門,直奔停車場,霍山已經在車旁邊等著接人了。“明天是去明月園拍小劇場。”高懷瑜坐上車,忍不住跟旁邊的元熙說話,“我還沒演過戲……那劇本寫得還很正劇,我就怕到時候自己演得尷尬。”元熙聞言轉過頭,目光注視著他的側臉:“懷瑜就是清河王,不必演。”高懷瑜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一笑:“不過也認認真真看了好幾天劇本了,總不會太差吧……至少不能給你拖后腿。今天錄得還挺開心的,明天應該會更好玩吧。”“其實拍戲比錄節目麻煩一些。”元熙回想了自己在劇組被對手戲演員拖著一遍遍來的經歷,“拍一小段就停下,重復幾遍。而且早上在演征戰沙場,晚上就演幾年前在庭院賞月,很割裂,有時候人都要混亂了。”“原來是這樣……還好我只是要演一個三四十分鐘的小短劇。”高懷瑜調侃。他說完轉過頭,目光直接與元熙撞上了,便愣了一下。“應羲送我的字,之后去找人裝裱,掛在我書房里好了。”高懷瑜繼續直視前方。“這算是被高董收藏了?”元熙故作驚訝,“那我這幅字豈不是跟高董家里那些虞朝的金器一個級別了?”高懷瑜搖頭:“那些只是值一點錢的古董,有錢就能買到。應羲寫的,應該是博物館里無價之寶的級別。”元熙笑:“懷瑜嘴那么甜?”“這是應羲用心寫的,哪里去找第二幅。”高懷瑜有些不好意思,“應羲……認真做事的時候,很有魅力。”今天錄節目的時候,元熙露的那一手字……高懷瑜算是知道了,網上那些什么整個人都在發光之類的形容是真實存在的。元熙低頭停筆的時候,就是這樣,每一次手腕的轉動都充滿了吸引力。如果不是他還知道矜持,現在看著旁邊的元熙,就是一副不值錢的迷弟樣了。元熙心里砰砰放煙花,面上倒是很淡定:“懷瑜夸人時候看起來有點害羞的樣子……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