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彌漫在兩人之間。白板松開了蘭春,立直坐回床沿。
……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低頭,閉上了眼睛,心情不免越發沉重。
他猜錯了嗎?他這樣挑釁可能是男主角的家伙,倘若這世界真的有神,那麼必然會出手做些什麼。但是所謂的「系統」沒有透過蘭春來跟他g0u通……是認為他不夠格,還是系統什麼的其實并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他過於大膽的妄想?
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只剩下狠戾與殺意。
要是蘭春并不是「男主角」,那麼他對蘭春透漏出太多訊息了。像蘭春這種來路不明的孤兒,實在很難判斷到底是敵是友──最有效率的安全做法就是將其抹殺。
啊,是了……雖然不是個喜歡n殺無辜的人,也不享受暴力與血腥,但微小的犧牲若能預防巨大的災難,他毫不猶豫選弄臟自己的手。
手緩緩的往後伸,0了0配在腰間的槍,白板眼se一暗,yu將其掏出并指向蘭春。
別猶豫──迅雷不及掩耳的擊中要害,乾凈俐落,讓對方的痛苦少一點。
「噗!」
才正這樣想著,卻聽見了蘭春發出了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蘭春捧著肚子大笑,笑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兩只腳甚至抬起來在空中踢呀踢,貌似嘲諷。白板臉上面無表情,心底有些錯愕,放在槍上的手動作停了下來。
蘭春肆無忌憚大笑的模樣,和他那楚楚可憐誘人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好有趣。」
終於稍微停下來的蘭春,微微下垂的眼角還噙著淚,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說道。輕捻著自己的下巴,微微歪頭的他神情看上去狡黠jg明,原本那柔弱無知的美男子蕩然無存。
白板一愣──眼前的嫵媚男子是誰?
被「神」附身了?可能嗎?現在跟他對話的是那個只會裝可憐的無腦秘書嗎?還是這才是蘭春的本x?
白板警戒了起來,冷淡的說:
「不,我不有趣,我是沒有感情的配角。」
不知道是不是課意,彷佛沒聽見白板的抗議,在床上的蘭春朝著他爬過去,像一只撩人的貓。
「就是這點讓人覺得有趣啊!先不提世界是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世上有誰會真的深信不疑自己是配角?」
說著,蘭春伸出那雙纖細的手,宛如靈動的水蛇,攬過了白板的脖子。他的脖子細長瘦弱,彷佛一擰就斷。
「因為純白的房間?因為沒有感情?就只是這樣?」
「……因為我不似真人──與其說是個x,更像是角se設定。我沒有喜好、沒有感情、過於理智。」白板伸出手想撥開,卻發現對方力氣似乎b自己還大,只好扣緊對方的手腕。
「還有這只是我順著所得資訊,整理出的其中一個可能x而已。」
聽見白板的回答,蘭春又笑了。他的笑容嬌yan好看,不同於無辜如白se小花般令人心生憐憫,此時的笑容更為魅惑,充滿危險的氣息。
蘭春的臉龐離白板如此之近,近到他那雙垂眼像是能將人整個吞噬。白板一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另一手握緊了放在腰間的槍。
「那過於理智的你怎麼就沒想過一個可能x……」蘭春在白板耳邊輕輕吐息,吹著魅誘之風。
「我也是穿書者?」
白板立即掏出槍頂著蘭春的額頭。下一瞬間,砰砰兩聲,蘭春身後的墻上多了兩個彈孔,在si白的房間中格外醒目。
蘭春身t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刷白。
「剛剛有一瞬間,我是真的想殺了你。」白板舉著槍沒有放下,面無表情的低語。「然而系統沒有阻止我。你沒有系統──就算其實有,只要你不使用它擅自改變世界,活得不像個穿書者,我也可以權當你不是。」
「哈、哈……」蘭春冷汗直流,發出了兩聲乾笑。「你真的,很有趣……」
白板掙脫了因為一時恐懼而松懈的蘭春,擺了擺自己的衣服,從床上站了起來俯視對方。
「我說過了,我不有趣。」
「堅決地要反駁他人這點,也非常有趣。」蘭春r0u了r0u自己的耳朵。剛剛槍響就在耳邊,顯然耳鳴一時之間消不掉。
迎上了白板的視線,蘭春似乎找回了自我。對眼前這個剛剛對自己抱持著巨大殺意、宛如白se鬼魅般的男人,他嫣然一笑,伸手拉住對方如枯骨般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纏綿地搓r0u。
「我并不想si,所以不殺之恩,視為大恩。說句實話,你說世界可能是一部……我不是沒想過。我跟你有同感,我覺得自己也是個被設定好的角se。」
一邊說著,蘭春一邊g起自己的腳,攔住了白板的腰肢,不允許眼前的殺人犯暴君擅自逃脫。
看著白板依舊波瀾不驚,蘭春微微一笑,g人的嘴角似一彎明月叫人迷醉。
「b如說,我沒有孤兒院時期的記憶──與其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