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習慣和夏日陽同出同入的生活模式。
自那天后,我們還沒做「下一次」,不過背對著用大腿幫他夾擼時我不再那么彆扭,即便身體被撞得往前倒又迅速被他拉回,磨得我大腿內側發麻,我也允許自己接受心頭隨之而生的悸動,不再認為位居下面就少了什么。
夏日陽總因我高潮而歡喜,他這時通常不說話,但緊擁和吻痕即足以說明一切。那行徑像面網子般承接住我所有不安,也像塊堅強的后盾,告訴我這樣的我并沒哪里不好。
*
某個炎熱七月天的早晨,我喝著夏日陽幫我泡的咖啡,剛打開電腦檢查郵件,便看見一封主旨為「錄取通知」的信,旁邊的視窗預覽寫著:
「……感謝您之前抽空參加本公司通路開發職位的面試。經過公司內部的慎重考慮和討論,我們誠摯地歡迎您加入我們的團隊。請根據以下說明前來報到………」
我瞪著眼來回看了四、五次,確認發信者及受件者的名字都沒錯,這才放下杯子往客廳衝。夏日陽不在客廳,但沙發上有一疊折好的衣服。于是我不假思索地跨步走向他房間,敲也沒敲便握住門把推開,「陽陽我──」話被我及時打住,因坐在書桌前的夏日陽正在進行視訊通話。他的臉與螢幕貼得相當近,或許是因為沒戴眼鏡需要近看的緣故。
畫面映著一名穿白袍的外國女性,有點年紀的臉因蹙眉而益發具有威嚴,我下意識認為是夏日陽在國外的指導教授,畢竟夏日陽在學校時也常穿著實驗白袍,模樣挺迷人的。
「啊、抱歉……」意識到自己打擾他們開會,我匆匆關上門退出,眼角馀光瞥見一臉嚴肅的夏日陽朝我點了點頭后拿起擱在桌上的眼鏡戴上。
門徹底關上前,一連串我跟不上的道地英文及專有名詞飄進耳里,其中一個單字不知怎地留在我腦海中──「narrow」。
回到客廳,我不禁鑽研起方才所見。瞧那沉悶氣氛,肯定是研究卡關還是出了什么差錯?!竾K?!刮覟樽约旱拿ё舶脨溃瑫r心忖得想些法子鼓勵小媳婦。那凝重神韻跟我以前業績沒搭標而被長官在眾人面前釘的時候如出一轍。
我心急地待在客廳等候,須臾聽見夏日陽房門開的聲響。
「怎么了?」夏日陽的語調輕盈爽朗,彷彿剛剛如低氣壓的氛圍僅是我的錯覺般。然而細想之后便覺合理,夏日陽本來就不像是會糾結煩惱的人,大概已自行調適好心情了吧。
雖然有一點點可惜自己沒了出場嶄露可靠肩膀的機會,但見夏日陽一如往常的從容,我的心境便隨之豁然,立刻銜接回原有雀躍,「我是要跟你說我錄取了,而且薪水比上一間高!」我吐了口大氣,臉上盡是壓不住的得意。這下小媳婦能安心了吧。
夏日陽聽見我的話后同樣面露喜色,「恭喜。」
他的祝賀簡潔有力,若是失業前我或許會認為這樣的距離感剛好,可現在卻覺得有些不夠,他不想知道細節嗎?是什么公司、有什么前景等?!改恰艺埬愠燥堖€什么的?」我撓著頭,視線晃向其他地方,「這陣子都是……可以換我了……」我大力滾了下喉結,仍壓不了咚咚急跳起來的心臟,
我理不清自己說的「換我」在暗示什么,是單純的致謝或蘊含了更深遠的層面,比如「換我照顧你」之類的。
「或者……你想要……下一──」我突兀地又補了句。
「那請我吃飯吧,什么時候?」
「啊、哦……那……」不知怎地,過于乾脆的答案竟讓我的心情黯淡,「我……來訂餐廳?!刮覑瀽灥匮a充,可兩腳依然釘在原地沒動。
「怎么了?」見我沒動靜,夏日陽關切道。
我看向他,「下禮拜才要報到,我打算回家一趟,順便跟我媽說一聲。」
夏日陽點頭,他那平淡的反應讓我不曉得該不該出口邀他一起回去,可我實在很想彌補上一趟不太美好的返家之旅,加上……「我也打算跟她說性向的事?!惯@是連日來一直在我心中醞釀的念頭,「我們……可以……」
我想小媳婦只對我笑,而我也想其他人知道只有小媳婦能讓我笑。
這話明顯怔住夏日陽,他抿了唇像在沉吟?!浮銜⒁烫岬轿业氖聠??」半晌他抬起頭,沙發上的窗戶灑進了一些陽光,照亮他半側臉,但眼鏡卻因此反光,使我瞧不清他的眸子。
雖說我沒料到夏日陽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但我直覺是小媳婦還不相信我。這無可厚非,畢竟我曾百般嫌棄和推走他,這時候突然說些喜歡還什么的多可疑?!浮?,如果你愿意,我……那個……反正當初有娃娃親,應該……」我緊張到結巴,明知道結論就是直白的「在一起」,偏偏要如此兜圈子。
但這不能怪我,我得鼓起多少勇氣面對這個被我擱了十幾年的大哉問。
「緯緯,那是大人們無心的玩笑話,」夏日陽發出一聲像在說「果然如此」的嘆息,「你不用當真,然后我希望你不要跟阿姨提到我,別擔心,交易期間做的事我會全部忘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