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游走。
現(xiàn)在的乳頭敏感至極,只稍輕輕拂撥就佈滿難以言表的痛爽感。我哼著氣,立刻翻身背對他,「不給碰了,我要休息一下,你先洗。」我猜此時連淋到水,這兩粒可憐的小東西都會受創(chuàng)。何況誰保證夏日陽不會趁洗澡時又摸來摸去。
小媳婦這么陰險的嗎?哼。
「那我先去洗。」夏日陽起身穿褲,接著拿衛(wèi)生紙「仔細(xì)地」幫我擦拭黏稠,再幫我蓋上涼被,溫柔得如同我是易碎的玻璃品。
我自始都把頭埋在枕間,直到他出去。害臊也有,但更多是不知所措。我對于自己開始習(xí)慣被這樣對待興起徬徨及罪惡,甚至認(rèn)為剛才不該感到舒服。
我是不是還呻吟了?
「沉淪于同性」的自我厭惡如漩渦般擴大,卻隨即遭一個殺出來的念頭阻斷。
──夏日陽都是這樣對待炮友的嗎?他對我的好是我在往臉上貼金嗎?也是,我哪有什么地方值得誰這樣對我……
「干!」罵了聲,我毅然掀開被子呈大字躺在床上。我清楚如果再想下去,肯定會往死胡同鑽,搞不好還會遷怒他人。
然后再被夏日陽揍,多得不償失!
快速深呼吸幾回,我撐起身撈來內(nèi)褲穿上。坐在床沿,我為了不讓腦子陷進漩渦陷阱,索性默念起看見的事物:夏日陽的書柜、夏日陽的衣架、夏日陽的書桌、書桌上的電腦……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落到一臺攜帶式的振動儀上,靈光為之一閃。我連忙下床,抓過自己和夏日陽的包包后坐在書桌前,熟練地操作起休眠模式中的電腦──這陣子我連這些錄音介面都學(xué)會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雨傘吊飾被我擺在桌上。
啟動振動儀,此刻電腦螢?zāi)簧系囊糗夁€是靜止?fàn)顟B(tài)。
我單手用兩指一邊一個下壓吊飾,指尖傳來細(xì)微的晃動。一切看起來是那么靜止沉寂,但當(dāng)雷射光點投射在上時,世界立即有了鮮明的流動。這變化總令我驚艷,不光感嘆人類的五感原來這么受侷限,還佩服研究這些的科學(xué)家。
那是類似小提琴般略為尖銳的音色,又帶點老舊黑膠唱片的沙啞岔音感。我拿著振動儀隨意掃著兩個雨傘吊飾。兩邊發(fā)出的音色相同,可旋律似乎略有不同。
盯著音軌的起伏,我漫不經(jīng)心地停在其中一個吊飾上,怎料時而斷裂的音符竟逐漸拼成一個熟悉的曲調(diào)。「咦?」我愣了愣,旋即松手調(diào)大音量,這才繼續(xù)操作。
夏日陽的房門沒全掩,我能聽見隱約的嘩啦沖水聲,但那完全干預(yù)不了我聽出兩個小雨傘奏出的是什么。
──是生日快樂歌,一個前段,一個是后段。
答案浮現(xiàn)出腦海之際,我馬上撒手從椅子起身,匆匆收拾振動儀和關(guān)機,并把兩人的包包放回原處。
頹然地坐回床緣,我垂首望著地面,但心臟怎么也平息不了。
自從爸爸走后,我就不再過生日了,每年還得提醒我媽別準(zhǔn)備。
因為爸爸離開的那天是我生日,也就是從那年起,我便沒再聽過小媳婦為我唱的「happybirthdayto緯緯」。
我用手大力壓著眼頭,「……可惡。」
夏日陽果然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