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我也不是真兔子,怎么天天給我吃蘿卜。”嘴里這么說,“前后語”用兩顆門牙咔嚓咔嚓把香噴噴的烤蘿卜都吃了下去。嘿呀,你們別著急,有我在呢,那個魔修不過元嬰修為,好對付,你們要是害怕就叫人。前輩,還有那個法修。嘿呀,那個法修明顯神智有損嘛,想辦法引開就是了。神智有損。虞清明心神一動,她想起了魔修會將法修煉成傀儡的傳聞。此事還是得傳訊宗門。幾人正在用劍鳴聲討論著應對之法,卻忽然察覺那位修為深不可測的法修又跑了回來。“你這里還有烤蘿卜,我聞見了,我也要烤蘿卜。”那個魔修,此刻應該在城外。先動手,制住魔修,前后語前輩,您正好看看我們的無相劍陣修煉得如何。褚瀾之雖然現在修為不咋地,神識卻只比從前稍差些。察覺到了些微劍意,他指尖一點,一道魔氣剛好擋住了攻來的劍。“你們這些濟度齋的小輩不要在此地生事。”虞清明身后五把劍展開,就算頭頂仍然蹲著那只兔子,周身也是擋不住的劍氣森然:“這位魔修前輩,你頭頂神尊欠債,又行蹤詭秘,還請往濟度齋一敘。”她的語氣很客氣,動作卻是另一回事了。只見劍光閃過,四五個劍修的二十余把劍竟然結成了劍陣。褚瀾之抬眸一看,已經認出了這是傳說中的無相劍陣,他自知自己現在修為不夠,不敢力敵,手中魔氣凝出了一條鞭子,正是微生輿的本命法器。虞清明在一百多年前曾經毀劍重修,現在不過剛剛重回五劍,相當于修士的金丹境中后期,帶著一群四劍的師弟師妹對付這位元嬰境界魔修不敢有絲毫大意。一時間劍光粼粼如波,劍意綿綿不絕,竟然將這只有二十多支劍的無相劍陣催動出了七八分的火候。反倒是被困劍陣之中的褚瀾之左右支絀。不僅得對付這劍陣,還得小心別傷了人,不然引來了濟度齋的劍首長生易,他還得應付。另一邊,他也沒忘了那只兔子。昔年無相樊的本命劍“前后語”,被秦四喜點化成了劍靈,修為堪比八劍劍修,它一旦出手,就靠微生輿這點兒修為,肯定死無全尸。濟度齋的這些劍修,經歷過了宗永續引誘劍修入魔一事,行事比從前狠辣果決了許多。心念一動,褚瀾之假意露了個破綻,手中魔氣一點,一個幻陣瞬間從他周身而起,趁此機會,他當即抽身而退。肩膀上卻猛地傳來一陣劇痛。蹲在虞清明頭上的兔子很高興地跳了兩下:“嘿呀,修為不咋地,小東西你手段不少!竟然還會這等幻陣。”知道虞清明她們一時難以破陣,“前后語”的劍靈干脆直接帶著劍直接殺向了褚瀾之。褚瀾之縱風急退,眼睜睜看著指著自己鼻子的劍一路攻殺過來。“前輩不審不問就要對我趕盡殺絕?”聽見這個“魔修”的話,“前后語”樂了。“嘿呀,我年輕時候殺了那么多魔物,也沒人讓我審讓我問呀。”想起和魔物同歸于盡的無相樊,自己從前的劍主,“前后語”周身殺氣四溢,是真的對這個魔修動了殺心。褚瀾之也顧不得隱藏身份,乾元法境的秘傳身法和幻術用到了極致,只想能尋機脫身。“叮。”“前后語”擊中了他,卻被他瞬息之間使出的秘法攔住。短短片刻,一人一劍交手數百次。肩膀有傷,在交手之間又被劍意所傷,褚瀾之強行提著一口靈力,疾馳在山石之間。見他竟然愈戰愈勇,“前后語”大笑一聲,追得更快了。“噗!”終于,一劍貫穿心口,“魔修”倒了下去。在數百丈外,使出了保命秘法的褚瀾之強行催動靈符離開了此間。剛剛到了海面上,他猛地吐出了一口污血。錢來城里,陸小六高高興興地舉著手里的烤胡蘿卜給自己面前的女子:“我還有烤肉,你要吃嗎?”
女子看著他這般樣子,輕輕搖頭:“我不要,你要是有靈石,我更高興。”“我有啊我有啊!”陸小六看著面前的這人,怎么看都覺得她是月池。他什么都可以給月池!“月池,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嗎?”“我自然是想的。”眼前的人看著他。陸小六的眼睛漸漸紅了,他吸了吸鼻子,還是哭了出來。“嗚嗚嗚嗚,月池你根本不想我,我在山里挖了那么久,小八總是跟我說我再挖就能見到你了,我都挖了好久好久了!我真的挖了好久好久了,你都不來見我!”站在陸小六面前的人神色有些不耐:“你到底要不要把靈石給我。”“我給你!”陸小六掏出自己的儲物袋。“月池,我、我找你,我在心里畫了兩千四百又二十二個‘正’字,你猜我找你找了多久?”“我怎么知道?”那人直接伸手要去拿儲物袋。陸小六卻一把將他推開:“你騙人,你連算數都不會,你不是月池!”隨著那人被推開,香氣驟然散去,陸小六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小巷子里,面前也不是月池,甚至不是個女子,而是一個男人。“我就知道,騙子都不會算數。”將儲物袋重新收好,陸小六轉身,就看見一個女子正看著自己。女人的身邊還有一只又白又大的鵝。也在看著自己。“陸小六是嗎?”陸小六點頭。“你……你是月池嗎?”“我不是。” 青藤“你真的不是月池嗎?”跟在秦四喜的旁邊,陸小六問的小心翼翼。秦四喜在看一個攤子上擺著賣的小玩意兒,沒有回答他。陸小六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你真的不是月池嗎?”一旁的鵝梗了下脖子,在鵝的翅膀下面,小紙鵝在計數。“一百九十七。”這是陸小六問的第一百九十七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