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齋主……”文說天突然停住了。在申遠明身后,一個面帶笑容的長須男子站在那兒,頭頂綠字。正是齋主,宗永續。閉關了一百多年的濟度齋齋主身上,竟然帶著一絲魔氣。不光申、文二人,連他們身后跟來的戒律堂弟子都察覺到了不對。“申長老,文長老,你們來劍閣底下,所為何事?”申遠明連忙轉身,將文說天攔在了身后。他的臉上神色如常,還帶著些笑:“齋主,有人在劍山上用了不得了的秘法,如今劍靈震怒,劍山不安,我們特意來向您求問該如何處置。”“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宗易和青葦都有一副不錯的容貌,只是在美人遍布的修真界,她們姐妹看外貌只能說端正。宗永續卻有一副極好的容貌,有多好呢?以宗佑之俊美無儔,到了他面前,可以說一句:“頗得其師之風。”這位只有一寸七分劍骨卻成了濟度齋齋主的劍修,像是這世上最華麗的劍鞘,哪怕他已經蓄須,也不能遮掩他的倜儻風流。“那秘術,是本座用的。”聽見宗永續竟然直接承認了,申遠明心中大驚。“濟度齋的劍山藏劍無數,它們多是奇珍異寶所成就,若只是因為其主人身死而不得用,也實在是太過可惜,本座就研究出了這等秘法,只要劍主人生前的一滴心頭血……”“宗永續!那是劍山!”文說天忍無可忍,“濟度齋的劍山從何而來?是劍修死戰不屈之心!創下劍山之人是濟度齋的首任劍首,你有何資格用里面的先輩遺劍?把什么阿貓阿狗用的魂劍都往劍山里面送,卻被人一把火燒了,這般笑話你還沒鬧夠么?”申遠明要攔他,卻怎么都攔不住。文說天抬手指著宗永續的鼻子:“你煉魂入劍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現在竟然又打起了劍山的主意!老子告訴你!老子文說天只要還在濟度齋一天,你想動劍山就從老子的尸骨上踏過去!”宗永續仿佛涵養極好,被人這么罵也不動怒。文說天怒瞪著他,他突然抬眼看向一側。瞬間,一把劍刺向了文說天的頸項。頭顱落地。眾目睽睽之下,濟度齋的齋主殺了戒律堂的長老。申遠明驚怒交加,身后八劍齊出。“宗永續!你怎能……”宗永續笑著往前走了兩步,一腳踢開了文說天的頭。“申長老,若不是本座,濟度齋早就被擠出四大宗門了,你不是也很清楚么?這些年來我做的種種,哪一件不是為了濟度齋的延續?你正是知道其間道理,才一直幫我……”申遠明看見宗永續身上魔氣益盛,目眥欲裂。“宗彰他們用來刺殺宗易的法子,是你!是你教的!”宗永續并不否認。看著頭身分離的文說天,他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文長老的第九劍我極喜歡,可惜忘了取血。”說罷,他對著文說天的尸身張開手,片刻后,幾把劍漸漸從文說天的身上脫出。就在他將要拿到劍的那一刻,九把劍忽然消失不見,反而是一柄粉色的小劍順勢而出,刺穿了宗永續的丹田。宗永續后退幾步,終于穩住了身子,看著扎穿了自己的劍,他再看文說天的尸身,卻只看見了一張被劈開成兩半的紙人。“宗永續,你果然是已經入了邪道。”真正的文說天從石階上走下來,他的腦袋還安安穩穩地在他脖子上。宗永續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他看著文說天,抬手召出了自己的九劍。“文長老,你背棄宗門……”“放你的狗屁!”文說天雙手掐訣,召出的是濟度齋的法劍。“宗永續,你殘害同門,此罪你認否?”隨著他話音落下,戒律堂弟子對著他們的齋主拔出了自己的劍。“原來,你們早有準備。”
宗永續冷冷一笑,只見他身后一把劍飛快旋轉,竟招來了絲絲魔氣。就在文說天嚴陣以待之時,宗永續突然停了下來。劍閣里的怨氣怎么不見了?知道劍閣不能再做自己的依憑,宗永續劍光一掃,就御劍向上飛去。文說天連忙追了過去。劍山之外,宗祈正在鼓動濟度齋的弟子們入劍山。“我等都是濟度齋弟子,濟世度人,自然也能入劍山!”就在不少弟子都被他說動的時候,有人從劍山中緩步走下。是濟度齋的劍首宗易。她一個人,站在了數百弟子的對面。“煉魂入劍,以致劍山怨氣橫生,此道是錯的。”當著一眾人的面,她拿出了那把“笑春風”。“你們可知,煉魂入劍一道走到頭,會如何?”宗易面容端肅,從自己師弟師妹的臉上看過去。只見她往短劍中注入靈力,下一刻,眾人面前出現了一個人的虛影。正是現在的濟度齋齋主宗永續。“煉魂會入魔?那又如何?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邪道?我只知道,若不用此法,以我的資質,此生也不可能煉成第九劍!哈哈哈!”畫面之中,宗永續大笑著,身上有黑氣漸漸散出。他雙目赤紅,齒甲暴漲,仿佛一個人形的魔物。“第九劍,就用白玉孔雀之魂,第十劍……用人的魂魄也無不可!”人魂入劍?濟度齋的弟子們騷動起來。宗祈見狀,大聲怒斥:“劍首!你怎能如此污蔑齋主!你為了爭劍首迫害宗佑使其碎劍跌境,又殺害三位長老,現在你已經成了劍首,怎么竟連你師父也不肯放過?!”宗易看著宗祈,忽然淡淡一笑。“宗長老,你的第七劍和第九劍,都是煉魂而成,既然你認為這無錯處,不妨請劍靈來審一審。”劍靈?想到宗易的劍靈是宗衡的靈念,宗祈振袖怒斥:“宗易,你別以為你有宗衡做靠山便可為所欲為!我乃濟度齋九劍長老,你區區一個八劍劍首,再加一個劍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