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穿過藤蘿花搭成的側門,她笑著說:“秦前輩!鵝前輩!要不要出去吃點兒早飯?哪來的貓?”正房門前,一只白色的小貓在對著鵝前輩發出“呼嚕”聲,夕昔瞅了好幾眼,怎么看都覺得這小貓不是鵝前輩的對手。她家的秦前輩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指了指小貓說:“朋友送來寄養的,你平時不必管她,我設下了禁制,它除非跟著我,不然離不開這院子。”聽見秦前輩這么說,夕昔點了點頭。“秦前輩,咱們早飯去吃碗熱湯面吧,還是讓小紙人送來?”秦四喜看了一眼被她暫時封住的天道貓貓,說:“先隨便吃點兒再出門吧……”她還沒說完,鵝已經歡快地跳上了凳子開始扇那個鈴鐺。“熱湯面,水草餅,蝦泥丸子,炸小魚……”除了熱湯面都是鵝喜歡的!夕昔連忙追過去,嘴里補充說:“再給秦前輩來兩盤鹵好的靈牛肉,兩盤配面的小菜,湯面要三碗,面要細而不爛,放香菜蔥花,再來一小碗茱萸油一小碗醋。”很快,廊道深處出現了提著食盒的小紙人,它們大概還記得鵝,連擺盤的時候都繞著鵝走。鵝躍躍欲試想要把它們扇到半空,就聽見秦四喜說:“這貓可真是端莊。”什么意思?說貓端莊鵝不端莊?斜睨了那只被鵝打過屁股的小貓一眼,鵝就看見小貓蹲坐在地上,正盯著四喜。鵝梗著脖子,也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粗壯的鵝掌叉開。端莊,鵝也會!小紙人膽戰心驚地送完了飯,手拉著手草草鞠了個躬就跑了,夕昔這才想起來忘了給貓點點兒吃的。“秦前輩,這里有炸魚和蝦泥丸子,這貓能吃嗎?”鵝一聽,小眼睛一瞪,把鵝點的那些炸小魚之類的都用翅膀攏到了自己的面前。鵝點的東西,不給這個黑心肝的貓貓吃!夕昔看看鵝前輩,再看那只貓,就見那只貓用綠色的眼睛鄙視地看著鵝前輩。嗯?一只看著一歲大都沒有的小貓怎么還會鄙視呀?接著,夕昔就見秦前輩用狗尾巴草點了點小貓的鼻子。小貓憤怒地“喵”了一聲,直接跳到了回廊的欄桿上。“你要是想吃,就點點頭,不想吃就得看著我們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