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憑氣血,靈力運行平順無阻滯,就算是幾千歲也是年輕樣貌,要是氣血虧敗,哪怕是返虛老祖也會顯出老態。方問津今年三千余歲,已經在化神境修為停滯了上千年,眼角生散紋,鼻側生溝壑,已經是一副刻薄中年面相。他看向說話之人,冷笑了一聲:“宗易,那宗佑給乾元法境當了幾百年的狗,現在連你們整個濟度齋也都要替乾元法境咬人了么?”名叫宗易的人是一名穿著雪青色勁裝的女子,她單手掐著劍訣將自己的三柄劍收回了身后,語氣仍是不疾不徐:“方樓主,濟度齋齋主之下以劍首為尊,您出言侮辱劍首,凡濟度齋子弟,絕無坐視不管的道理。”腳踩飛劍,宗易飛到了靈鯨的面前。自北荒吹來的風吹得她衣擺獵獵,戲夢仙都高墻在側,九陵界幾大勢力交匯在此,而她的長劍出鞘。“方樓主,濟度齋七劍劍修宗易,請戰。”在她身后,七把赤紅色的劍排成劍陣,殺意凜凜。“小輩放肆!”方問津怒極反笑,舉起了手里的金海螺。“轟!”一聲巨響震得整座戲夢仙都似乎都在搖晃。巨響過后,方問津連同御海樓的靈鯨都倒在了地上,他手里的金色海螺法器更是寸寸龜裂。出手的人卻并不是擺開劍陣的宗易。云霧流轉,緩緩淡去,高踞天際的云舟幻化成了白云堆砌的法座,坐在法座上,男人單手撐著頭,垂眸看向御海樓的眾人。“吾素來不喜歡狗,更不耐煩聽犬吠。”方問津捂著胸口,張了張嘴,卻只是吐出了一口污血,暈了過去。“不是說四大宗門么?怎么這位這么虛?”看熱鬧的人堆兒里,秦四喜問藺無執。藺無執“嘿嘿”笑了一聲:“哪有真千年萬年都敗不倒的家業呀?御海樓上一輩三派人為了這點兒基業打出了狗腦,方問津他爹勉強站穩了位置,壽數剩的不多了,到了方問津,三百歲結嬰,六百歲就當了御海樓掌門,結果全是丹藥灌出的修為,用了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寶堆成了化神……底子虛到了得依附著百里覃。”秦四喜恍然大悟:“難怪他開口閉口說別人當狗,原來他自己才是狗。”嗯,這話也沒錯,就是損……藺無執看向了坐在云端的清越仙君,小聲問秦四喜:“雖然拿云擋著了,可我看清越仙君頭上也有點兒泛綠呀,他也欠你債是吧?欠你多少?”秦四喜“咔嚓”吃了顆瓜子:“六斗八升”她是一臉平靜,藺無執差點兒把嘴里的瓜子仁兒噴出來:“我嘞個乖乖!六斗八升!清越仙君欠你這么多?!”想到秦四喜之前輕描淡寫地說一斗是一死,藺無執的眼睛都瞪大了。一斗一死,六斗六死,清越仙君看著人模狗樣的,居然讓還是凡人的秦四喜為了他足足死了六次?!第五鴻已經是個畜生了,這邊兒還有個畜生里的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