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所嫁不過一普通秀才,蔡家上下扼腕興嗟,極不待見那秀才和孽種。雖不知公公從何得知,以此事諷刺小臣,可蔡氏曾居五姓七家之下,頗為傲氣,遭公公羞辱,可不會乖乖無言以對。”你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母親命中有貴子,那貴子卻沒來托生,原來是爹不對這也不能怪你,你哪想得到有人皇帝不嫁嫁秀才不過這么說,這阮秀才命好啊,雖然一輩子是個秀才,可老婆搶了皇帝的,還生了個狀元兒子光宗耀祖,命好命好開門的仆人睡眼惺忪,一見著是你和阮郁,哎呦著嚷嚷,“表少爺,您怎么來了!”你跟在阮郁后面邁進門檻,這間古樸的宅子不知多少年沒迎過生客了。沉香木做的梁柱足有幾人合抱粗,暗示了當年建宅時的輝煌,亭臺樓閣皆帶著舊時的風流典雅,可惜雕梁畫棟也掩不住一股暮氣蔡家雖在唐時是望族,可近幾代子嗣凋零,無人出仕,也就嫁出去的蔡小姐生了個阮郁。不過在這一代當家人蔡子季眼里,姑姑本來是可以作皇妃的!秀才妻怎么比得上天子妾呀!家里向來對這阮表弟冷淡,他也不常來走動,因此這一猛地見到,蔡子季有些不自在,仿佛阮郁高中返鄉是什么掛面子的事,半天才換好衣裳,叫仆人上茶待客你跟阮郁在廊下等了好久。阮郁站著,身軀如松如柏,你坐著,倚著雕欄晃腿,過了好久,一名衣衫嶄新的男人在老仆的帶領下過來,揮著折扇勾肩搭背道:“表弟,許久不見,又長高了哈,請進請進。”于是進廳落座,這間花廳也是半舊的,很有些貴重擺玩,你在宮里見慣了好東西,也不覺得新奇老仆上了茶,男人故意才注意到你一般,浮夸道:“對了,這位小公子是?”阮郁看了你一眼,你拿出顧珵令牌,自我介紹道:“蓬萊宮管平月,奉命出宮辦事。”阮郁點頭,“宮里的人。”蔡子季早看出了這身宦官服,當下激動道:“原來是御前的人,怪不得龍章鳳姿,龍飛鳳舞,龍鳳呈祥啊!在下蔡子季,見過公公。”他嗔怪道:“表弟,怎么不早說宮里來了人,來人啊,給公公換最好的茶!”蔡家多年未有人出仕,并不知蓬萊宮是哪一處殿宇,還以為你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阮郁輕咳一聲,“表兄,公公與我并非為公務而來,不用如此…大張旗鼓。”蔡子季哈哈一笑:“來即是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這讓人為你們收拾廂房,表弟啊,你難得回來,必須好好住兩天,話這個說回來,公公說出宮辦事,辦的是什么事啊,是宮里要選秀女了嗎?說起來挺巧,表弟你也知道,咱們希兒妹妹年紀正合適,要不讓公公引薦引薦?”當今皇帝得有六十多了,這叫希兒的姑娘比阮郁還小,那不得才十幾歲,和顧珵一個年紀,你古怪地盯著茶盞里的香湯,不知道怎么接話“表兄,”阮郁輕輕道:“太子有意收購老舅公的洛陽花神圖,公公此行是來收畫。”“哦,這樣。”蔡子季失望,又連忙道:“原來是太子身邊的人,東宮妃位可有空懸?正妃做不了,太子嬪、太子良娣也是可以的,咱們希兒如花似玉,太子見了保管喜歡,公公,你見到我妹妹就知道了,她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里,實在可惜了……”此句似不祥讖語,蔡子季趕緊住嘴阮郁放下茶盞,“表兄,我先去祭拜舅舅靈位,老舅公住的還是回雪院嗎?等會我帶公公去看畫。”“是的,還是回雪院。”蔡子季陪笑道:“那你們先去玩玩,晚上用膳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