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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分鐘前報了警,離這最近的警察局過來只需要十分鐘,你們確實還不走嗎。”你對這些人很難有耐心。
紅鞋子深呼吸了兩下,狠狠等了你兩眼,氣沉丹田,很有氣勢地喊了聲,“我記住你了……我們走!”
然后一群人轟轟烈烈地離開了。
你無奈地擺手,嘀咕了句,“法律的力量。”
被霸凌的那個人留了個寸頭,此時垂著頭坐在角落,一條腿屈起,一條腿直直地伸出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想了想,從包里掏出了顆水果糖。老婆很愛吃這種糖,所以你經常會往包里放一些。
你微微俯身,把糖遞了過去,“吃嗎?”
那人終于有了些動靜,懶懶地抬起眼皮。
那雙眼很冷,帶著幾分野性。
他伸手拿過了糖,聲音喑啞,“謝謝。”
你瞥了瞥他的腿,皺眉道,“你經常被欺負嗎?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律師。我看他們的年齡應該滿16周歲,按法已經要承擔責任了。”
“不是他們的,”他搖了搖頭,將糖塞進了嘴里,”是我家里人打的。“
你頓了頓,強調道,”家暴也是可以報警的。“
他沒有說話,一只手突然拽住了你的褲腳,攀附著站了起來。
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讓他整個人壓在了你身上。
”陪我去趟醫院吧。“他說。
你不太舒服地挪開兩步,又被他的手搭住肩拉了回去。
”求求你了,好不好?“他的語氣低落,原本的狼性全然丟棄,反而像只到處挨打的流浪狗,一旦被人施舍了一點善意,就恬不知恥地纏上去,試圖汲取更多的溫度。
你原本是想拒絕的,但不知哪里來的圣母心攔住了你。
你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就像是可憐路邊餓得骨瘦嶙峋或者被鞭打得全身是傷的流浪狗。
于是你還是繼續施舍了點從圣母那借來的善心,陪他去了趟醫院。
直到很久之后,你回憶起你跟沈渡的初次見面,才恍然間明白過來。
你之所以對這只流浪狗這么有耐心,或許只是因為你從他身上看到了些自己年少時的影子。
46
今天是周五,也是老婆正式演出的日子。
老婆早在三天前就跟你說了這件事,昨晚睡前更是不停地鬧你,直把你撩得雙眼都紅了才安分地躺回去,一副乖巧無辜的樣子。
你礙著明天的演出,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只能硬著下半身,一直到半夜才睡著。
47
你今天一天都有些精神不濟。
手里的稿寫了一半就被丟進回收站。連空空的大腦都知道那是份什么垃圾。
你雙目無神,索性放縱自己,一路摸魚到了下班。
只是再這樣下去,你怕是要被部長辭退了。你在心里狠狠譴責了自己的這一行為,然后毫不留情溜去了市民中心。
畢竟……今天的老婆比工作重要!
48
你到演奏廳時,樂團還在排練,你作為親屬得以在一旁觀看。
老婆在樂團的地位算高,有間單人的休息室。一結束排練,老婆就興沖沖把你拉進了休息室。
“我今天好看嗎?”老婆拉著你坐下,然后抬手在你身前轉了一圈。
老婆今天花了個舞臺妝,眼皮上撲了層亮晶晶的藍色,長且密的睫毛撲閃,眼睛純且媚。演出服是垂下來的白色絲綢西服,在陽光下蕩出一層層水波,不顯滑稽,反而像住在深海里的神秘美人魚。
老婆好漂亮。
你盯著老婆,認真夸道,“好看。”
老婆就笑,眼睛彎起,湊上來點了點自己的唇,“老公親親。”
你往后撤了些,“等下口紅花了怎么辦。”
老婆才不管,直接摁住你親了上去。唇瓣很軟很甜,舌尖試探性在外敲著。
你無奈,只好老老實實讓老婆親。
等老婆終于放開你時,口紅果然已經花了個徹底。
你從一旁抽出張紙巾,捏著老婆的臉把亂七八糟的口紅都擦了個干凈。
“花了。”你說。
老婆直勾勾看著你,笑得很滿足,“花就花了,再找化妝師補一個就好了。”
你下意識看了眼表,發現離演出只剩二十分鐘了,連忙催促老婆去補口紅。
“行吧,”老婆不情不愿地站起來,撒嬌道,“那老公不準把我的口紅印擦掉。”
……口紅印?你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沒告訴老公,今天的口紅很容易掉色嘛。”老婆眨了眨眼,“總之,老公不許擦掉喔。”
說完老婆便一溜煙跑了。
49
你頭疼地找了面鏡子。
——口紅果然全印在你嘴上了,因為是